鸭鸭成长手记
柯 平
I tell you that to let no day pass without discussing goodness and examining both myself and others is really the very best thing that a man can do, and that life without this sort of examination is not worth living.
(Socrates. In Platos Apology)
2-26周五 阴转毛雨，7-12°C，鸭鸭三岁生日
晚10点46分，正是三年前鸭鸭出生的准确时间。鸭妈一大早便去上课，我送鸭鸭去幼儿园。托二班已搬到南面的大教室，我让鸭鸭一个人进去，他咧咧嘴想哭，很委屈的样子。于是我搀着他手送他到教室门口，告诉陈老师今天是柯林生日，想给他拍一段录像，陈老师同意了，带着全班同学给鸭鸭唱生日快乐歌，王昊天还过来亲了鸭鸭一下。下午4点多一点去接鸭鸭时，鸭鸭已是最后一个被接的，陈老师在陪着他。他看见我就扑过来，眼泪汪汪的拉着我往外走。今天鸭鸭情绪不好，像是中午没好好吃饭。他拉我径直走到骑士汉堡店，进去后表示自己肚子饿，但又不知道吃什么。我买了一个鸡肉卷给他。吃完后鸭鸭精神好起来。到了晃晃车那里他表示要坐。我给他一个硬币，他自己投进灰太郎的车里，在车上晃起来，还不让相邻车上的小女孩摸自己的车。在西门对面的院子门口，看到一个小毛娃给爸爸抱着，鸭鸭便用手指着他们，要我把他也抱起来。下午小妹来。晚7点我们和鸭妈和奶奶在鸡鸣寺素斋馆吃饭。小妹喂鸭鸭吃了什锦面。这就是鸭鸭三岁生日一天的生活。{Mp4}
3-2周二 阴转小雨，3-8°C
听颜世安说，高华2007年开始发现肝不好，去年证实肝癌，现在铁医治疗，今下午在幼儿园开完家长会后带了一点禅食和蜂蜜去看他。他气色还不错，体力也可以，告我已动过手术，肝切除了45%，最近在铁医和工人医院挂水和做肝介入治疗。他送我一本自己写的《革命年代》。我向他介绍了禅食、老蜂农店和刘进群父亲战友靠吃五谷杂粮治好癌症的实例，鼓励他积极尝试，用中医养生法治疗。高华夫人已退休，她还记得我一个人时煮一锅稀饭吃一个星期的事情（同历史系的一个老师一样）。他们的儿子高兴年近30，长得高高大大，文质彬彬，早已大学毕业工作了。时间过得真快啊。
3-3周三 中雨转阴，3-7°C
开学后第一天在鼓楼给研究生上课，给研一的同学好好讲评了一下上学期翻译研究导论课考试中反映出来的专业知识和语言技能方面的严重问题，并让他们自己上讲台来在投影屏幕上改错，效果似乎不错。鸭鸭在幼儿园学了首儿歌：一条小鱼水中游，孤孤单单没朋友，在家时而会奶声奶气地唱这首歌。有时候他一边玩玩具，一边自言自语，说：小姨一个人孤孤单单，看来是从这首歌里得来的感想。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I wonder what you are. 这首歌他老学不会后半句，总唱成：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 How we how we how we we.但他还学会了《归来》里爸爸叫喷喷回答吩咐时说的是，爸爸这句话，并开始在妈妈身上推广应用。今天他叫鸭妈给他拿西红柿时郑重其事地对鸭妈说：你要说：是，鸭鸭！鸭妈听后乐的不行。
3-6周六 多云，3-9°C
昨晚和鸭妈吵架，鸭鸭就一直睡觉。今天早上鸭鸭一醒来就跟鸭妈说：妈，不要吵了，吵架有什么意思啊？午睡后醒来，鸭妈说：今天是你生日，我们别再闹了好不好？鸭鸭便在旁边阻止妈妈：妈，别说话，他在睡觉。邓建军从温哥华打电话来，叙了半天。邓文已在加拿大部队服役6年，搞后勤。他和徐玲看过鸭鸭的照片，说长得神气。今天接到天美唐燕宁经理和汪金花的生日祝贺短信，很感动。好几年没在他们那儿定过机票了，但每年这天他们仍会给我发一封祝贺短信，真是诚笃难得的商家。以后坐飞机出行怎么也要从他们那里买票。
3-9周二 多云，-1-3°C
这学期鸭鸭报了舞蹈兴趣班。报名时李老师听说有男孩报名学舞蹈很惊讶，我说鸭鸭走路常摔跤，我们想让他锻炼锻炼平衡感。舞蹈班 {Avi.mov}{Avi.mov} 报名人多，分两班上。鸭鸭每周一下午在幼儿园二楼上课，班上只有他一个男生。昨天是第一次上课。这些天世界各地地震不断，南京也时有微震（睡觉时能感觉到）。今晨电台报土耳其地震受伤人数时，鸭鸭听懂了，并告诉我说：有人受伤了。
3-14周日 阴转雨，7-19°C
鸭妈一大早去考试，鸭鸭也要求起来。妈妈走时他高高兴兴地送妈妈，叫妈妈早点回来，还第一次自己关上了家门。过后他跑到阳台上，跪在地上，面朝外面院子一声不吭地发了会儿呆，然后跑到我面前喃喃问道：妈妈呢？我们聊了一会儿天，他放松下来。给他梳头时，他想起前两天我教他的南京话，便笑眯眯地说给我听：顺着毛ma [抹]。
3-16周二 多云，4-16°C
鸭鸭感冒低烧一天，昨天没去幼儿园。今天他的感冒传给了我，早上起床后嗓子很难受。鸭鸭知道后，说要给我喂板蓝根，我说好，如果一直难受的话，爸爸就喝板蓝根。早饭时他认真地提醒我说：爸爸，你要喝板蓝根。[次日补记：] 中午感觉发烧了，下午接回鸭鸭后。鸭鸭找来一包板蓝根，我干嚼了小半包，发现没什么药味，都是砂糖，便没再吃。觉得怕冷，便盖上被子躺在床上。鸭鸭一人在阳台玩了一会儿，然后走进卧室，爬到他小时候不愿意睡的摇篮床上。我怕他从上面摔下，要他做倒鸭下来，他不下，而是试着把床边的围栏拉上去，想窝在里面睡下（用前一阵他撒娇时说的话，是当小宝宝）。昨晚吃布洛芬后，全身出汗，今天烧退。我问鸭鸭昨晚为何爬到摇篮床上去，他说想睡觉。我说那为什么不到大床上来睡呢，他说不出来。我问他是不是觉得爸爸生病了，没人管你了，觉得不安全了？他点点头。我告诉他：爸爸妈妈生病了也会管你的，你在摇篮床上如果摔下来，就不安全了。他仰着小脑袋，非常认真地听着，似乎明白点了什么。
3-17周三 多云，6-18°C
下午陈楠和贾春燕来看望。鸭鸭学会了唱我在马路边，捡到一分钱，连同Twinkle, twinkle, little star和一只哈巴狗一起给他录了下来 {Wav}。幼儿园让给孩子起一个英文名字，鸭妈告：鸭鸭想起的英文名字Thomas已被别的小朋友起了，鸭鸭说他就叫《汤玛士和朋友》里面那个说自己又亮又干净的红色小火车James吧（初听时我还以为是战士）。
3-26周六 晴，6-16°C
上周末中午小妹带鸭鸭午睡，鸭鸭不肯睡。小妹问他：你为什么不睡？鸭鸭说：外面太阳真好，让小妹大感惊奇。鸭妈课后说给学生听后，学生也觉得有趣。鸭妈给学生的解释是鸭鸭像他爸爸（是个painter）。今天下午接回鸭鸭后，鸭鸭和同院一个两岁的小男孩一起扮火车跑来跑去，并从院子里的草坡上往下滚，高兴得不亦乐乎。生日那天种的茶树已开出沉甸甸的硕大花朵。后来陈师傅带潇潇出来玩。潇潇正在天堂村一家由市残疾儿童康复协会办的康复医院治疗，每周去5天。每月治疗费2000多元，康复协会给补助30%。潇潇的治疗似乎有点效果，她长高了，能说话，穿着价值1200多元的特制鞋子可以慢慢走路。看到鸭鸭在草坡上往下滚，她也硬要趴下来，跟着往下滚。陈师傅说潇潇是1岁生水痘后得脑瘫的，与他同在治疗的许多孩子则是感冒之后得的脑瘫，应该都是病毒感染的结果。潇潇几次伸出双手要我抱。我把她抱起来，亲亲她的小脸，指给她看天上的新月。
3-29周二 多云，7-14°C
鸭妈开始教鸭鸭认数字，晚告我今天在马路上鸭鸭主动认数字，清楚地读出了路边地上写的一个车位号5262。这两天鸭鸭脾气不太好，今天吃晚饭时还扔小板凳，在我坚决要求下，才不情愿地把板凳拖回原处。鸭妈认为他困了，便带他睡觉，可他并不像是要睡觉的样子。后来他告诉鸭妈说，他想要爸爸妈妈都喜欢鸭鸭。估计这些天我生病躺在床上时间多，有两周都没带他在电脑上看过东西了，鸭妈又要照顾我，鸭鸭对于爸爸妈妈是否要他这点似乎不太有把握了。于是我趴在他身边，告诉他爸爸妈妈是喜欢鸭鸭的，鸭鸭放心；鸭鸭也要做个乖鸭，不发飙才对。鸭鸭听我这样说后慢慢恢复了情绪，过后自己从被子里爬出来，走到床边要我把他抱起来，后来还几次光着脚下床，跑到客厅里来看我在干什么。我赶他回床上去时，他还逗我，要我像以前那样给他当跳鼠玩。
4-5周二 晴，8-20°C，清明
鸭鸭跟鸭妈回姥姥家三天后回来。鸭妈告在大姨家时，鸭鸭仍不许她抱表鸭妹，只要妈妈一抱表鸭妹，鸭鸭就会过去打表鸭妹。鸭鸭试着喂妈妈吃花生，方法是把花生放在脚底踩碎，再从地上捡起花生米送到鸭妈手上。鸭妈问他为什么用脚踩，他的回答是：它不张开。
4-18周日 晴，8-20°C
鸭鸭从幼儿园传染上感冒后一直精神不好，想睡觉。去河西分院检查，血象除淋巴细胞外并不高，但听诊及胸部拍片发现是肺炎早期。挂水4天，今天复诊医生说大体好，但还要口服阿奇霉素。挂水打针时鸭鸭已不像小时那样紧张，但针戳进手背皮肤时还是咧开嘴哭了。生病这几天没上幼儿园，鸭鸭明显比上幼儿园时快乐，还自己学会了脱背心、裤子以及端出痰盂站着小便。鸭鸭的感冒已传给我们，这几天鸭妈和我开始感冒，鼻涕眼泪一大把，狼狈不堪。晚上下雨，临出门去上课前，鸭鸭学着鸭妈的口气对我说：你一定要穿雨衣，我说好的。他不太相信地看看我，问：你的雨衣在哪里啊？我说爸爸雨衣一直放在包里不拿出来的，他才放心了。
4-20 多云，14-19°C，谷雨
鸭鸭告诉鸭妈今天上幼儿园不高兴，因为牛牛（汤玛士）对他说：要把他妈妈抢走。鸭鸭听到此话时一定感到震惊和难过，因为过了一会儿他才缓过神来，回应牛牛说：有个野爸，有个野妈，把你抓走！
4-22 多云，8-17°C
每年4月第四个星期四是美国的带儿女去上班日（Take Our Daughters and Sons to Work Day），父母亲带儿女到自己的工作单位去实地观察爸爸妈妈的工作环境。今天正是4月的第四个星期四，但却是鸭鸭带我们上幼儿园、实地观察他工作环境的日子，因为今天上午是他幼儿园的家长开放日 {Mp4}{Mp4}。我带鸭鸭赶到幼儿园时，老师已在点名。鸭鸭班上的同学集中坐在教室中间，家长们站在墙边。老师喊到名字的同学要说到，还要回答自己的英文名字是什么。鸭鸭很专注地听老师点名。点到他时，他马上答到，并说出了自己的英文名字詹姆士。自由结组活动时，鸭鸭同嘉嘉（今天才知道他其实是个男孩，而且是班上年龄最大也最老练的孩子）等另外三个男孩和一个一直由妈妈陪着的女孩坐在一起玩开汽车，嘉嘉一个人坐在第一排，拿着一个塑料圈当方向盘。鸭鸭坐第二排，我建议他过一会儿同嘉嘉换个位置，也去掌掌方向盘，但他对坐第二排当乘客似乎很满足。嘉嘉的父母亲都没来，但他高高兴兴的，一点不慌，同我嘻皮笑脸，主动要我给他看拍的照片，还贴着我耳朵说了件我最终还是没太弄明白的趣事。我还是第一次看到鸭鸭在幼儿园的日常生活。看得出他在做老师新教的或自己不太喜欢的集体活动时有压力感，跟不上节奏时会慌张，比如老师做示范后，让小朋友们自己穿裤子和鞋子时，鸭鸭就出洋相了。他苦着脸，坐在地上边哭边脱下鞋子，但却怎么也脱不下裤子。老师要领全班到院子里去观察春色了，鸭鸭只好自己重新把鞋子穿上，哭着跟同学往外走。我上前一看：他把鞋子左右脚穿反了。看来我们平时帮他穿裤子和鞋子的习惯得改一改了，还要训练他做事的速度和应付紧张的能力。傍晚全家出去捞水草，捡石头，回来后一起用我中午买的大塑料储物盒为鸭鸭两天前捞的红金鱼布置了一个比较宽敞、有点自然味道的家。
4-29周四 晴，11-22°C
鹏鹏妈妈叶春告诉鸭妈说最近忙着给实验室的老鼠洗澡，每天都要宰好多老鼠做实验。鸭鸭听说后就说：鹏鹏妈妈每天宰Micky Mouse。鹏鹏妈妈忙笑着对他解释说是普通的老鼠，不是Micky Mouse。近来鸭鸭很忌讳人家摸他脑袋，问他为什么，他郑重其事地说：我头上有汽笛。这是他看《汤玛士和朋友》移情自比的结果。
4-30周五 晴，10-25°C
鸭鸭自己从书柜里拿出上次鸭妈从老家带来的那张11岁上四年级时带小弟和堂弟照的照片，一边端详，一边喃喃自语：有点像瑛子姐姐。
5-14周五 阴，14-19°C
下午接鸭鸭后带他去购物。路过方婆店时，买了海带汤和南瓜饼。因为东西不好拿，便没进店，把汤碗放在店门旁边的马路上，和鸭鸭坐在路边吃。鸭鸭心满意足地喝汤吃饼，同一岁时一样，活脱脱一个流浪儿的形象，惹得店门口一个胡子花白、风度儒雅、沿街乞丐的老者见状后驻足不走，一直笑眯眯地看着我们父子俩坐在马路边把碗里东西吃完。鸭鸭很开心，边吃边得意地对我说：野餐了。
5-16周日 阴，17-20°C
鸭鸭恋母情结开始彰显。今天鸭鸭把鸭妈送我的戒指从抽屉里翻出来扔到鸭妈面前，鸭妈说：这是我送给爸爸的戒指，你怎么能翻出来呢。鸭鸭听后气乎乎地对我说：爸爸，没有你的戒指！，还对妈妈说：没有同意你们结婚！鸭妈听后笑着对他说：我们错了，应该先把你生下来，然后再问问你同不同意我们结婚的。
5-17周二 小雨，17-21°C
今天鸭鸭斩钉截铁地对我说：你不能同妈妈结（婚）！我说那谁同妈妈结婚呢？鸭鸭说：鸭鸭同妈妈结婚。我说那爸爸同谁结婚呢。鸭鸭说：爸爸同（玩具）小熊结婚。
5-21周五 小雨，20-25°C，小满
鸭鸭不愿上幼儿园，鸭妈问了以后才知道是因为王昊天和葛佳雪老打他，把他压在地上不让他起来。傍晚接鸭鸭时鸭妈把此事同园长和老师讲了，要求把鸭鸭换到另一个班去。晚上我带鸭鸭重看《归来》里爸爸把袭击安德列和伊凡、从安德列手里抢走钱包的小流氓捉回来，要他们惩罚他，但两个儿子都不敢那一段（快看到小流氓打他们时鸭鸭仍然害怕地用手捂住脸，我让他把手放了下来），然后教他如何对付打他的娃娃。我让他把打他的娃娃拖到教室中间不会碰到桌子板凳的地方，抱住他，把他压倒在地，然后打他屁股。鸭鸭觉得这样很有趣，挺乐意地同我演练了几遍。
5-24周二 晴，19-30°C
鸭鸭开始注意太阳。他经常问的一句话是：太阳到哪里去啦？有天恰逢周末，他不肯午睡，拖着鸭妈要出去散步。鸭妈问他为什么。他看着天空，想了一下，说因为太阳好啊。今天傍晚从幼儿园回家的路上，他对鸭妈说：妈妈，太阳真好看！
6-3周四 多云，15-25°C
赶在6月1号午夜前一分钟，把前后花一个多月时间、熬了十几夜大幅度更新的AutoText List、Macros和相应的Word常规模板扫尾压缩，并传上网站。这两天累得只想睡觉，上午把鸭鸭送到幼儿园后，一直睡到下午。昨晚进入深睡眠，竟然梦到了多年没在梦里遇到的爸爸。爸爸面色安详，精神很好，似乎有高兴的事情要庆祝。在说不出是什么地方的一个空阔乡间，在夜晚的雪地上，他带我们放鞭炮。我看到他真高兴，心里说，多少时候没见到爸爸了，这次一定要主动告诉他自己很想他，但看到他右手捏着天地响，左手用香点着它的样子，觉得一切又都回到了从前（只有进入深睡眠的人才会做这样的梦吧），相信这回爸爸不会再走的，所以便安然地看着他把一个用四、五颗天地响捆在一起做成的特大炮仗震天响着放到高高的天空中。我仰望着我们院里那棵老法梧桐树后面被爸爸放的炮仗发出的安详闪光照亮的夜空，心里充满一种特别宁静的感觉。这时候我醒过来，但同以前做这样的梦时一样，意识许久停留在梦境里，心里既遗憾（自己还是没上去对爸爸说话），又感激（感激爸爸让我在梦里如此真切地见到他）。鸭鸭这两天开始早睡觉，所以这会儿也醒了。他爬到我身边，搂着我的脖子，过后又转过身背对着我喃喃自语。前些时候一天早上醒后他自言自语地说他不喜欢爸爸，我问他为什么，他说爸爸不好看。今天他自言自语说的却是我喜欢爸爸。我问他爸爸不好看你还喜欢吗？他说：爸爸好看。
6-5周六 多云，16-28°C
上午带鸭鸭去白鹭洲公园。鸭鸭对我们同他说的三山半落青天外，二水中分白鷺洲的景致没啥感觉，只对湖边几个同喜羊羊有关系的小摊兴味盎然。他骑着租来的喜洋洋电池车在湖边的路上慢慢转圈。他平时骑小自行车，所以现在一个人把握方向盘转弯毫无问题。时间到后，车自己停下来。鸭鸭下了车，但意犹未尽，便跟在一对母女开着的沸羊羊电池车后面，推着它往前走，喊他走他还不情愿。我在旁边一个卖喜羊羊石膏娃娃的小摊上买了一个全白的石膏喜羊羊，让鸭鸭用水粉在上面涂色。鸭鸭照着旁边一个涂好色的喜羊羊在石膏上面涂抹了半天，涂出的喜羊羊颜色还算说得过去。但画眼圈时，他用蘸黑颜料的笔在喜羊羊的左眼边上错画了一道长长的黑线，破坏了原来的色彩效果。他自言自语地说了句：画丑了，便扔下笔，一步步往后退，表情凝重地望着石膏像，最后便径自跑开了。
6-13周日 多云，20-30°C
鸭鸭最近喜欢上《运虎记》，看了几遍仍然兴致不减。最让他开心的场面是海滨浴场沙滩上晒太阳的人看到从船上跳下海向他们游来的老虎惊惶失措、四处奔逃的狼狈场面。我说那些人在洗干澡，鸭鸭听后造了个更为简略的说法：他们在干洗。
6-15周二 多云，21-32°C
明天端午节，今天全家在姑姑那里吃午饭。饭后带鸭鸭到大院里去看姑姑以前带我去看过的一家小院里养的一对鹩哥。鸭鸭大声向鹩哥俩表达问候：你好！{Wav} 一只鹩哥咕哝了一声：欢迎欢迎！另一只鹩哥则字正腔圆地回应了一句：你好！鸭鸭听后既惊奇又高兴，走过小院后又让我带他走回去同鹩哥俩对喊了几次你好！路上鸭鸭捡了个葡萄酒瓶的酒塞。我问他做什么用，他说要把它扔到垃圾桶里。碰巧前面就有几只垃圾桶，但到面前后鸭鸭却不肯扔。我问他怎么不扔，他说：垃圾桶太破了。（自从学会破字以后，鸭鸭眼里似乎没什么东西不破。看到马路上汽车开过去，我逗问他这车破不破时，他的回答毫无例外都是破！）我说你是不是舍不得扔啊，他说是。我说那就留着吧。回到姑姑家后，我把瓶塞洗干净后交给他玩。晚饭时，鸭鸭第一次主动表达了自己以后的志愿，他告诉我们说：我长大了要当医生。我问他为什么要当医生呢。他说：为了给人看病，比如说（《巧虎岛》里面的兔子）琪琪什么的。近来他常指着故事书上的图画问我们：小蚂蚁 [或熊宝、汽车等] 在说什么呢？
6-17周二 多云，23-33°C
昨天鸭鸭突然发烧，看过医生，说没大碍。今天没去上幼儿园，我带着他在家，给他看了一会儿《运虎记》里船上老虎出笼后的场面景。看到船员们和驯兽师被老虎和狮子吓得到处躲藏的狼狈样子，他开心得哈哈大笑。看过后我工作，他坐在沙发上看了一会儿书，然后突然爬下沙发，站到我面前，替我把Ｔ恤衫掖到短裤里，说：爸爸，你好长时间没小便了，去小便。午睡时他要脱袜子，我说脱了会着凉，别脱。他没脱，但看见我没穿袜子，就闹着说爸爸会着凉的。我说大人抵抗力强，不会的。他坚持说也会的，在我身旁继续闹，直到我用毛巾毯把脚盖上才不闹了。下午鸭妈回来，他听妈妈说下车后是跑着回来的，便说：妈妈你下次不要跑了。鸭妈问为什么，他说：太热了，鸭妈说的确是太热了。他又补充了一句：还不光是热的事，路上有 [赛车] Trip 、Herbie什么的，太危险了。
7-6周二 多云，25-32°C
鸭妈把一条玩具小鱼藏到被子里，然后对鸭妈说：妈妈，你问我Wheres fish?鸭妈颇感惊异，因为这是鸭鸭自己造出来的一个英语句子。
7-10周二 多云，25-29°C
本市渣土车野蛮驾驶、撞死撞伤行人的悲剧频频发生，于是鸭鸭学会了渣土车这个词，还问鸭妈英语怎么说。可怜这个让人有不详之感的词这么早早地就进入了三岁鸭鸭掌握的有限词汇
7-10周六 阴转小雨，25-28°C
上午教鸭鸭学写自己名字，他哭哭唧唧不肯学。我手把手带他写了半天，他才勉强写出一个不太像样的木字，字形弯弯曲曲，既像蝌蚪，又像篆书。第一次独立写出了一个汉字（也许该叫半个，因为木是柯的一半），而且似乎还知道了这是他该做的正事，因为午饭后我给他一块华夫饼干，把他抱起来，说这是对他学会写字的奖励时，他很高兴地亲了我几下，晚上临睡前我问他明天上午该做什么时，他笑着回答说学写字！下午鸭鸭同小姨玩汽车。小姨把他的公共汽车称作拖拉机。鸭鸭以为小姨说的是拖垃圾，便很严肃地纠正她说：小姨，它是布吉 [《汤玛士小火车》里的公共汽车]，它不拖垃圾！电影《日瓦戈医生》里Lara的主题曲鸭鸭听后很喜欢（这是他自己告诉我喜欢而且以后要我重放给他听的第二支西方音乐曲子第一支是贝多芬的致爱丽丝），我在计算机上启动选项单里为它做了个快捷方式。
7-26周二 多云，23-31°C
央视八套每晚放根据老舍先生话剧改编的《茶馆》。这本连续剧改编和表演不错，鸭鸭还不太看得懂，但晚上看到王老板大儿子大栓长大后帮爸爸照料茶馆，我问他长大后我们也开个茶馆，爸爸当掌柜，他给客人端茶和咖咖好不好时，他很爽快地说好！鸭鸭已经会长篇大论地说话了，胆子也变大了。晚上我们出去散步，鸭鸭骑小车。散到一栋和院士楼中间的夹道时，他要我们在那里等着，自己一个人绕着院士楼骑了一圈，得意洋洋地回到我们身边。鸭妈说有一次她带鸭鸭出去，下楼后发现忘拿了东西，便像往常一样准备带他上楼拿，但鸭鸭要妈妈一个人回去，说自己就在楼下等着，不乱跑。鸭妈回去时，发现鸭鸭不慌不忙地在原地等着，一步也没挪动。今天有台风来，院子里没人。空气难得的干净透明，月亮又大又圆，风吹着人十分舒爽。鸭鸭把我们带到方场上，自己先爬到一侧的长凳上仰面朝天躺下，又要我们在方场两侧一人占一张长凳也躺下。台风吹着大团松散的白云从东南边的天空缓缓飞来，越过我门头顶向西北方向飞去。我让鸭鸭看天上变换的白云团都像什么。有一个大云团我觉得像树，鸭妈说像鸡蛋，鸭鸭则说像蘑菇。我想到儿时夏夜，躺在院里竹床上仰望满天繁星以及秋日午后趴在自己割下来铺在地上、散发着清香的厚厚的绿草垫上仰望天上飘过的白云的情景，还想到罗克韦尔那幅充满童趣的画《巨人》。很久没有过这样愉快的夏日夜晚了。
8-2周二 晴，30-35°C
南京盛夏最炎热的日子已经到来。鸭鸭今天自己在磁铁画板上画了三个圆形的人脸，每张脸上都只有两只眼睛。他说这些是鸭鸭、爸爸和妈妈。这是他第一次用图画来表达自己对家的理解。铁军从美国寄来特蕾萨修女事迹的幻灯片，内容感人至深。1928年，这个18岁的阿尔巴尼亚姑娘只身一人来到印度，以后就再没离开过这个国家。她把自己的一生献给了印度以及全世界穷苦的人，不只是给他们食物和衣服，而且给他们尊严（这种尊严是他们中许多人一生都难以得到的，就像一个行将离世的人努力对她说出的那样：我一生活得像条狗，可你让我死得像个天使）。为了服务穷人，她身体力行，并要求她的修士和修女們都把自己变成穷人，因为只有如此，被他们服务的穷人才会感到有一些尊严。在她的身上，我们看见了圣经上要求我们做到的最重要的一件事情：你们要彼此相爱。许多人亲眼看见特里萨修女从水沟里抱起被蛆吃掉一条腿的乞丐，看见她把额头贴在濒死的病人的脸上，看见她从一条狗的嘴里抢下还在哭叫的婴儿，看见她把艾滋病患者紧紧地搂在怀里，告诉他：耶稣在天上等你 她创建的仁爱传教修女会有四亿多美元的资产，全世界最有钱的公司都争相给她捐款，但她住的地方只有两样电器，一个是电灯，一个是电话。她的全部财产是一个耶稣像、三套衣服、一双凉鞋。她的仁爱传教修女会总部只有两个修女，一台老式打字机。她的办公室只有一张桌子、一把椅子。她接待全世界的来访者总是在她的工作岗位平民窟、弃婴院、临终医院、麻风病院、收容院、艾滋病收容所 台湾李家同校长也千里迢迢来到这里。他在这里做了他一辈子没做过的事情：洗碗、给病人穿衣服、喂水喂饭、洗衣服送药、搬运尸体 在知道给她颁发诺贝尔和平奖的大会之后的宴席要花费7000美元后，她恳求主席取消宴席。她说你们用这些钱只宴请135人，而这笔钱够15000人吃一天的。宴会被取消了宴会被取消了（这是诺奖历史上第一次，也是唯一的一次颁奖典礼后的宴会应获奖人请求被取消）。特蕾萨修女拿到了这笔钱，同时拿到的还有被她这句话所感动的人们捐赠的40万瑞币。那个被所有人仰慕的诺贝尔奖牌也被她卖掉了，所得连同奖金全部都献给了穷人。有一次在飞机上，她发现机上的盒饭很多几乎没有吃就被拿走扔掉。她立即请求把这些盒饭都给她，因为有多少穷人还在垃圾堆里找剩饭吃。从此，几个大机场的剩余盒饭每天都送到印度特蕾萨修女的机构。1980年，她的同工（他们没有任何待遇，连证件都没有他们不需要这些东西，他们唯一要做的，就是牺牲和奉献）人数达到了至少13.9万，分布在全世界，还不包括许多没有登记的。我想：对于我们这个多难的世界来说，特雷莎很像一个慈悲天使。天使也许是人们想象出来的，但特雷莎修女是真的。她是一个圣徒，也是我们每个人可以用自己的方式去仿效的一个平凡和伟大的人。
8-12周四 多云，27-40°C
昨鸭鸭察觉到我不高兴，便盯着我问：爸爸，你在想什么？以前他从没用过这样清晰的方式问我是不是不高兴了。凌晨我就寝时，鸭鸭爬过来，把头枕到我枕头上，搂住我的脖子继续睡。
8-23周日 晴，26-36°C
鸭鸭患疱疹性口腔炎一周，挂水一周愈。昨从德国回来探亲的茹茹和全家一起在姑姑那里给奶奶过生日。前天给茹茹做了个精选的家庭影集，洗印出后送给她，让她能带上，想家时就看看。鸭鸭下学期转到小一班，唐老师和王老师今来家访。
8-29周日 多云，23-30°C
上午邓、戴两位老师来看望。邓老师参加北京中国译协的暑期MTI翻译讲习班，刚刚结束回来。戴老师和学校中层去美国游览了十几天，近期准备申请省内访问学者去英国。鸭鸭反复发热好几天，每天（连同夜里）都会高烧39度以上几次，非常难过和烦躁，老是要睡觉。去医院看，血象基本正常，但体温却这么高，病毒感染的可能性应该比较大。但医生仅因为白细胞值比正常值（10以下）高出0.4便担心细菌性感染，给吃头孢。三天过去了，抗菌素毫无效用。我细看了验血报告，想起上次自己生病时的情景：症状很重，省人医医生吊儿郎当地给我验了下血常规，连体检都没做，便诊断说我是脑炎，要我住院；而鼓医医生检查后发现只不过是病毒性上感，挂了一次抗病毒的阿昔洛韦水就基本好了，于是傍晚去药房买了也是抗病毒的利巴韦林，回家给鸭鸭服下半包，晚上再加了一点美林。鸭鸭烧退了，精神又恢复到正常。晚饭后我在躺椅上躺了一会儿。鸭鸭自己跑到沙发边拿来腰枕给我当枕头，还把自己的小薄被从床上抱过来给我盖在肚子和腿上，说别受凉了（跟我们学的）。此刻鸭鸭洗完澡上了床，正兴奋地同妈妈说这说那（他已经好几晚没能这样了）。真不知道现在的医生们为什么不肯给病人开抗病毒的药。难道就因为药便宜，医院利润低（医院开的普通头孢口服药是三十几元，挂水一般要一两百元；而我今天去买利巴韦林，发现此药只要六块钱），就宁愿冒社会性甚至人类性风险，滥用抗菌素，让病人花钱受罪吗？
8-30周二 多云，24-30°C
到今晚为止，鸭鸭共服两小包利巴韦林，已完全退烧，上下午都出去同院里的孩子玩。早上在楼上听到立知在院子里大哭。后来才知道，原来鸭鸭正同她玩时，别的娃娃来找鸭鸭玩，鸭鸭便跟他们走了。立知伤心地哭起来，说鸭鸭是她的。下午回来后鸭鸭说他也想有个妹妹，因为院里已有两个娃娃有妹妹。我告诉他说这不太容易，我们得挣很多米米交给国家，才能添一个妹妹。
9-9周四 多云，26-31°C
开学前几天，小一班唐老师、王老师来家访。他们表示愿意帮助鸭鸭适应幼儿园生活。开学后头三天里，鸭鸭去幼儿园前仍然哼哼唧唧，但这几天回来时心情都很好，开始不怕上幼儿园了。有一天因为帮老师做事他得了一个皇冠星星，看来几位老师的确在尽心帮他喜欢幼儿园。今天鸭鸭回来后第一次叮嘱我：爸爸，你有时间就来幼儿园接我哦。看来他是因为看到别的爸爸来接孩子，也想到要爸爸来接自己了。
9-10周五 阴，24-30°C，第26个教师节
上午给三年级同学上课时，全班在一个同学的悄声指挥下突然齐声祝我教师节快乐。我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只是谢了谢他们。后想起我在北京工作时寄给宁老师的贺卡她多年来一直珍藏在柜子里、一年前去看望时还拿出来给我看的事情，便和全班分享了此经历，并说同学会记住老师，老师也会记住同学的。全班同学饶有兴趣、又有点惊奇地听我说起这个故事。下午幼儿园开家长会，唐老师耐心仔细地介绍了这学期小班的安排和家长们要注意的事情。小王老师也在旁边。觉得两位老师素质不错，对家长也很热情。开完会接鸭鸭后，专门到她面前表示感谢，她很客气地说：这都是她们应该做的。现在都很少听到人们说这句话了，听后颇为感慨。
9-11周六 阴，小雨，23-28°C
鸭鸭有时候会端一张小板凳，钻到一个角落里，一个人在里面坐一会儿。问他是不是觉得坐在里面像坐船，他说是。这同我小时候的喜好竟然完全一样！不禁想到有其父必有其子之说。晚上洗过澡上床之前，鸭鸭对鸭妈说：你给爸爸削个水果吧。这是他第一次要求妈妈照顾爸爸。鸭妈拿来西红柿和桃子，我让鸭鸭坐到膝盖上，同我一起吃水果。
9-19周日 多云，23-33°C
几天前家里添了个小梳妆台，没想到第一个使用它的竟然是鸭鸭。昨晚洗过澡后，鸭鸭一本正经地坐在梳妆台前梳刚刚洗过的头发，镜子底部映出他的小脑袋。今天晚饭后鸭鸭跟我去院里散步，他问我：爸爸，为什么我还是这么矮呢？我告诉他：他已经比小时候长高很多了。他又问：那为什么会长高呢？我说：你吃过的饭会变成你身上的骨骨和肌肉。他让我站在方场边的路缘上别动，自己便向1栋东边那条黑黑的过道跑去，一下便跑得看不见了。过了一会儿，他喊着爸爸，气喘吁吁地从西边跑了回来。这是他第二次试验自己独立行动找路的能力。
9-23周四 晴，15-23°C，秋分
前晚，北方来的冷空气让气温从三十几度降到二十几度，南京一下凉爽下来，真正进入了秋天。昨天中秋节，晚上大家来我们家过节。鸭妈做了芋头绿豆百合汤。奶奶边喝百合汤，边品尝切成小块的月饼。她告诉鸭妈自己很开心，因为感觉就像我们幼小时家里过中秋节一样。今天下午全家吃我日前买的石榴时，鸭鸭问：这是不是宁奶奶给的石榴啊？鸭鸭从小喜欢吃石榴，八个月大时，阿姨把石榴汁挤出来喂他，他吸得津津有味。去年中秋节我们去看宁老师时，宁老师曾给他一个大石榴，所以现在他看到石榴还以为是宁奶奶给的那只。
9-26周日 阴，17-23°C
晚饭后鸭妈给鸭鸭学了一只梨子，鸭鸭吃以前喊着跑到书房来，先递给我一块。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同阿爸分享水果。
9-29周三 阴，14-23°C
鸭鸭显然很喜欢小一班，主动提出要把自己的绿色托马斯大火车带到幼儿园去，给班上同学一块玩。他在班上已经有了三四个老Ber。今天鸭妈去接他，路过原托一班教室时见到马老师，鸭鸭自己对马老师说：你知道我为什么不喜欢小二班（原托二班）吗？因为小二班的老师老是对我发火！（王嘉伟妈妈说她有一次看到李老师凶鸭鸭，指着他说：不许你哭！）
10-7周二 多云，14-23°C
国庆长假随国旅团去湖南6天，游览武汉黄鹤楼、湖南凤凰古城、芙蓉镇、猛洞河（漂流）、张家界国家森林公园内的宝峰湖、天子山 {Mp4}、十里画廊山谷和金鞭溪，以及毛主席故乡韶山冲。凤凰古城布局没有丽江美。张家界景区不错，在天子山见识了《阿凡达》主要外景地的石英岩地质构造。韶山毛泽东广场的毛泽东立像造型自然、面容亲切，由南京晨光机器厂铸造，是难得的上乘之作。纪念堂商业模式运作，利用人们对伟人的崇敬之心强卖劣质纪念品，做法恶俗，丢尽主席家乡的脸面。此行鸭鸭走路不少，晚上累得趴上床就睡着，整晚上身都不翻一下。司机和同团几个爷爷奶奶辈的人很喜欢他，说这小伙子不错。因为不喜欢辣椒，鸭鸭有时候就只吃白饭。有一次实在忍不住了，他对鸭妈说：你告诉他们，饭 [菜] 里面不要再放辣椒了。昨晚刚到家没一会儿，便接到奶奶打来的电话。她不放心，问我们回来没有（奶奶挺难得在我们出去旅游回来的当天就打电话来问我们到家没有）。鸭鸭吱吱哇哇地告诉奶奶自己坐的是火车。
10-9周六 雾霾，14-26°C，昨寒露
在从湖南回来的火车上发现鸭鸭有点烦躁，虽不发热，但脉搏每分钟达到148。这几天在外面接触到的病原体不少，感觉到家后鸭鸭可能就会生病。前天鸭鸭果然开始发烧，最高达到40度，并且咳嗽，昨天和今天都没去幼儿园，也没去医院看，仍只给他服利巴韦林和一点美林。今晨起床后他已退烧，还有咳嗽，但精神基本恢复，傍晚还骑小车到堤上转了一圈。这回鸭鸭生病同以前不一样的是：发烧难过时除了哭着呼唤妈妈外，也会呼唤爸爸；我上床睡觉时他会感觉到，还会爬到我身旁，搂住我脖子，并把小脸贴到我脸上。
10-16周六 晴，14-25°C，重阳节
昨天李华东报到后第一次来班上上课，还参加了讨论。下课后请他来家里吃饭，鸭鸭同他玩得不错。今上午奶奶来。旅游回来后鸭鸭一直精神不好，这两天才恢复过来。他有段时间没见到奶奶了。因为在幼儿园常看到放学时同班小朋友有爷爷奶奶来接，而自己就没有，所以有一次他竟说自己没奶奶。今天奶奶来时，他正在书房看史努比。听到奶奶来了，他没像以前那样不肯离开电脑，而是很快按键停下播放器，爬下椅子去开门，开门后便愣在那里看着门外的奶奶。奶奶笑着让他喊奶奶时，他才大喊了一声奶奶！奶奶在照江苏城市频道上保健节目里教的办法按摩耳穴和手上的穴位，腰痛好了不少，精神也好了不少。她叫我也按摩，还把节目里专家讲的内容告诉我，要我睡觉前一小时不要用电脑，不要太劳累了。奶奶说看到我们全家都好好的她就放心了（回来后只和她通过电话，显然她还是不太放心我们），午饭后她安安稳稳地睡了一觉。下午茶时我问她要不要喝杯咖啡，她很爽快地答应了。喝完下午茶我们一起送她上车去姑姑那儿。今天奶奶在我们这里显然很愉快，我们都很高兴。
10-20周三 晴，12-23°C
昨晨带鸭鸭起床，他看鸭妈不在，便没痛快起来，而是哼哼唧唧地要我帮他穿裤子。今晨鸭妈直接把他拖到床尾，让他自己起床。他穿好衣服去刷牙，走过我身边时转过头对我咕哝了一句：今天是我自己穿的裤子。看来鸭鸭完全清楚家里对他的要求。傍晚研讨课上完后去随家仓的Tacos，鸭妈已带鸭鸭在那里等。她说我来前鸭鸭就像小老鼠似地在那儿钻来钻去，不停地问：爸爸什么时候来？我要去接他。饭后去五台山体育场转了转。最近鸭鸭杜撰了一个新说法，叫抱亲，具体用法如：妈妈抱亲鸭鸭，爸爸抱亲鸭妹。
10-23周六 小雨，11-22°C
上午幼儿园亲子活动，内容是做蛋糕。鸭鸭回来时急不可待地喊爸爸开门，进门后洗了手就喂我吃他和鸭妈做的蛋糕。庄星来周末来宁，今同杨芳一起来做客。庄星来是第一次来我们家，她说先前看照片时觉得鸭鸭像我，见到他后又觉得像妈妈。她送给鸭鸭四本沈阳万卷出版公司出版的幼儿版科学绘本：由德国人英姆迦德·鲁特所写的《草地的四季》、乌纳·雅各布所写的《花的四季》、《太阳的四季》和《蝴蝶的四季》（她说这几本书都是张颖帮她选的），还送给我一本她自己译的《纠缠态物理世界第一迷》。鸭鸭请她们吃了自己上午做的蛋糕。
10-31周日 晴，14-23°C
英语系组织秋游沙家浜和顾炎武故乡千灯古镇两天。鸭鸭见到一年多没见的毛毛姐姐时，神情有点怯生生的，但看不到她时又老是问：毛毛姐姐到哪去了？[次日补记：晨醒后鸭鸭即问我：毛毛姐姐在哪个方向？] 毛毛喜欢一个人把他带到草坪上，抱着他转圈。毛毛长高了，已是秦淮外语学校一年级的学生。我们问她学校怎样时，她说苦死了，劝我们千万别让鸭鸭上小学时上这样那样的班，因为只有当小学生时才有时间玩玩。也许因为长大一点的缘故，她不再像以前集体出游时那样带着一群比她小的孩子们疯玩，而是文静地同爸爸坐在车前面。但听到鸭鸭有什么动静时，她还是会跑到车后面来看鸭鸭。车快到时鸭鸭有点晕车，她安慰了鸭鸭半天，说自己要是早点给他拿片药就好了。同行的几位外教挺喜欢鸭鸭，说他长得cute。但鸭鸭不高兴鸭妈同他们说话，鸭妈说今天中午在昆山的温室餐馆里吃饭时，她一同邻座的美国女外教说话，鸭鸭就打她一下。
11-7周日 晴，11-21°C，立冬
昨晨带鸭鸭沿堤过两座桥，做了次迄今为止距离最长的散步。除有一两次说走不动了要求我抱起外，鸭鸭都是自己走的路。为了走捷径上桥，我翻过把堤和上桥路分开的栏杆，再把鸭鸭抱过去，问他有没有觉得咱们在探险？他听后会心地大笑起来。从后街古玩小贩的地摊边走过时，鸭鸭不时蹲下身捉起地摊角上放着的一块玉石或手镯什么的。我以为他想看看这些小玩意儿，没想到他一本正经地把它们放放正后又站起来继续往前走，俨然像是帮摊主们把货品放整齐是他这只正规鸭的责任似的。今天院里组织登紫金山。
11-9周二 晴，7-21°C
鸭鸭近来有点认真想要鸭妹的样子。鸭妈说秋游回来那天鸭鸭问她鸭妹在哪儿，她告诉他说在妈妈肚子里，你对她说点什么吧。鸭鸭贴着鸭妈的肚子认真地说：鸭妹，今天爸爸妈妈送我上幼儿园，我们去秋游的，我们一起吃稀饭。鸭妈要他亲一下鸭妹，鸭鸭便郑重地在妈妈肚子上亲了一下。今晚鸭鸭又问我：爸爸，鸭妹什么时候来？我们就鸭妹问题进行了一番研讨。鸭鸭表示自己会照顾鸭妹，早上他送鸭妹去上幼儿园，路上还要带她去看胖总管的办公室。晚上他带鸭妹睡觉。我们问他爸爸和妈妈跟谁睡觉时，他很肯定地说也跟鸭鸭睡，还说16岁以后他就开个车送鸭妹上幼儿园，晚上再接她回来。我问他如果鸭妹打他，他打不打鸭妹时，他说不打。作为对照，我又问如果天天打他时他打不打，他说打。我问他为何鸭妹就不打呢，他说：鸭妹是我的好朋友。鸭妈问；如果他有两块巧克力，鸭妹也要吃，他会怎么办？鸭鸭说他把大巧克力给鸭妈吃，自己吃小的。鸭妈又问：如果是牛肉干呢？鸭鸭说自己吃大牛肉干，鸭妹吃小牛肉干。我问他鸭妹也要吃大牛肉干那怎么办呢？鸭鸭说他还是给鸭妹吃小牛肉干，因为牛肉干是我吃的嘛！
11-10周三 晴，6-21°C
今天鸭鸭拼出了第一个英语单词：a-p-p-l-e，apple，并且兴高采烈地地重复了好几遍。
11-13周六 晴，8-21°C
南京公园开始免费对公众开放。今晨全家去玄武湖沿湖畔走了一小圈。在说到两年前在我们家不幸遇难的那只蝈蝈时，鸭鸭伤心地哭了起来。他要求我们一定再给他买一只蝈蝈。
11-16周二 阴转多云，5-14°C
晚带鸭鸭去费彝民楼二楼报告厅听徐小跃先生讲国学精华。讲座前遇到朱翰墨，他告我这学期将结束在中美中心的学习，毕业后留校团委工作（这次讲座就是团委组织的）。鸭鸭还每到有耐心听讲座的年龄，坐不住，鸭妈便带他去楼下大厅。开始值班的保安让他在大厅里玩，后来换了一个保安，说小孩不让在楼里玩。鸭鸭想不通，回家路上老问我们第二个保安为什么不让他在那里玩。听鸭妈说今天在街上看到有卖小兔子的。临睡前鸭鸭走进书房告诉我说他想要养一只小兔子。我问他会喂小兔吃饭吗，他说会。我又问他如果他带小兔出去遇到狗狗，狗狗要咬小兔怎办，他说不知道。我说如果你不会保护小兔的话，怎么能养他呢。他想了想，说他出去时会不让小兔子离开笼子。
11-22周二 晴，11-21°C，小雪
鸭鸭的轮滑学习有长进，已能慢慢滑起来，跌倒了也能自己爬起来了。
11-24周三 阴，4-14°C
鸭妈从一项研究中得知小时同父母睡在一张床上的孩子长大后有早恋倾向的居多，便同我讨论要不要明年开始让鸭鸭自己睡的问题，鸭鸭明白鸭妈的想法后大为生气，跑到鸭妈面前说：我要打你！我要打你！
11-27周六 晴，4-16°C
参加首届 MTI 班学员毕业论文答辩一整天，晚和回姥姥家的鸭妈鸭鸭通电话。鸭妈告鸭鸭看到奶牛和羊后很惊奇。他喜欢往河里扔石子，见到别的孩子也会主动过去同他们玩。鸭妈问他就留在姥姥家好不好，他说不好，因为野外树和草都黄了，不美。鸭鸭接过话筒后告诉我他和表鸭妹玩的。[鸭妈后来告：鸭鸭带着表鸭妹玩，但并不认她是鸭妹。鸭妈问他为什么，他说鸭妹在妈妈肚子里呢。鸭鸭帮表鸭妹整理鞋子和玩具，还对她说：你东西玩完后都要放回去，你不放回去我要打你屁股的！] 我问鸭鸭注意安全没有，他告诉我跌了一跤。问他想不想爸爸，他说想。我说爸爸给你买了酒酿元霄。他问什么时候吃啊，我说回来就可以吃了。鸭妈挂电话时我听到鸭鸭在说我要回家！
11-28周日 晴，5-17°C
下午鸭妈和鸭鸭回到家。还没进家门，鸭鸭就欢天喜地地大叫起来：爸爸―！爸爸―！晚上睡觉前鸭鸭到书桌前对我说晚安时摸了一下我的右手，说：爸爸，你的手很冷！
11-30周二 晴，8-20°C
气温回升，空气干燥肮脏。早上鸭妈带鸭鸭洗漱完毕、吃完早饭后去上课。临出门前鸭鸭突然说：妈妈，你过来，我有话要对你说。鸭妈回到他身边，问他是什么话，他说：妈妈，你路上要当心车子哦！
12-7周二 晴，-1-9°C，大雪
这两天带鸭鸭看日本电影《狐狸的故事》。鸭鸭问了我好几次什么时候下雪，我告诉他南京还不会下。他问为什么，我说南京没有那么冷。他听了有点失望。鸭妈问他为什么，他说以前下雪时爸爸带他到雪地里玩的。
12-11周六 多云，4-13°C
上午骑车去中山门城墙和前湖，下午去省美术馆新馆看中国美协主办、南艺承办的2010全国百家金陵油画展。展出的100件作品从来自全国的4000多件送展件里选出。大部分作品折射出画家面对这个时代所感到的迷惘，糟糕的是这些作品的画面缺乏起码的形式美感。只在极少数作品里还能看到艺术家的定力和对美的感受。看照片，朱乃正、杨飞云、孙为民都见老了，但他们的作品依然纯正、严谨、感人。南艺送展的几件作品（包括特邀作品）基本上都让人失望。带鸭鸭仔细看了十几幅好作品，鸭鸭太矮，得把他抱起来才能从正常的视角看画。同以前不一样的是，他似乎能耐心听我讲讲画美不美了。傍晚鸭鸭上堤跑步，同我一起一直跑到桥头。晚带鸭鸭洗澡。洗头时他还是哭，但洗澡时已经会自己打肥皂搓身上了。洗完澡后他爬到我被子里，坐在枕头上，要我给他讲《花的四季》。
12-20周二 晴，2-13°C
鸭鸭开始学习晚上自己睡觉，不用鸭妈陪。这两天晚上他把大熊放在枕头旁边，对着熊自己入睡，但入睡前会喊几声妈妈，说要喝水什么的，以确信妈妈离他不远。
光阴荏苒，一年倏忽而逝。新年平静地来到。央视元旦前夕的晚会与往年不太一样，包括了一个半小时格调不俗的严肃音乐演奏。元旦上午叔叔开车来接奶奶和我们去他家过新年。叔叔家所在的小区设计不错，绿地很多，里面还有一些雕塑，鸭鸭很喜欢。还没进家门他就跑上大片草坡，在健身场地上玩开了。叔叔看鸭鸭在外面拣树枝当枪，就送了他一把塑料仿真手枪。只可惜回来坐火车过安检前警察看到鸭鸭摆弄手枪时严厉警告不让带枪上车，只好让送我们的叔叔把枪又带回去了。鸭鸭很难过，也算是第一次体验了到公共生活里的强制性规则。不过这次旅行他很喜欢，也很乖。金毛也很乖，它喜欢悄悄走到我身边来，瞄瞄我的电脑屏幕，然后把下巴搁在我腿上，仰脸楞楞地看着我。它对鸭鸭很好奇，好几次凑上来闻鸭鸭的脸，鸭鸭还不太习惯，但同上次比已经一点不怕金毛了。上午我们临走前，金毛跑到鸭鸭跟前，亲了亲他的脸。临上火车前我们在南山的一个湖边走了走，竟然见到几只黑天鹅悠然地浮在冰冷的湖面上，鸭鸭还是第一回见到天鹅湖的场景。
1-8周六 晴，-4-5°C
鸭鸭的轮滑水平有所提高。今天第一次带穿着轮滑鞋的鸭鸭去散步，到后街绕了一大圈回来，期间大部分路鸭鸭都是自己滑下来的。
1-11周二 晴，-3-5°C
傍晚正在南大改口语试卷的商裴裴过来看我们。见到鸭鸭她有点惊奇，说他怎么一下都长这么大了。鸭鸭穿着黄护衣和轮滑鞋，身子更高起一截，像只火鸡似地在家里溜来溜去，逗商阿姨玩。
1-20周四 阴，-5-2°C，大寒
这几天天气阴冷，鸭鸭感冒咳嗽了，但没发烧。刚开始咳嗽那两天，我说如果咳嗽不好，明天不一定要上幼儿园。鸭鸭这两天便没去幼儿园。同我们呆在一起鸭鸭很开心，为了确信不会送他去幼儿园，每天早上一醒来他就会念叨几次：今天不一定要上幼儿园。我确认：今天不一定要上幼儿园后，他便安心了。
1-22周六 阴，-2-3°C
前两天下了小雪，今天上午鸭鸭要鸭妈带他下楼玩雪。鸭妈带鸭鸭玩了一会儿就先回家，让鸭鸭自己在院里玩，叮嘱他不要跟别人走。十分钟后我下楼，看到阴冷的大院里只有鸭鸭一个娃娃。他正拿着黄球杆，在被雪覆盖着的草坡上跑上跑下。看到我后他高兴地从雪地上跑过来。我用球杆把耙了一小堆雪，带他在一棵矮树的背阴面堆起一个小雪人。这是鸭鸭第一次独自在室外活动。
1-27周四 阴转小雨，-1-4°C
上午范勇和李平来访，相谈甚欢，午留饭。范勇已轮岗调到另一个学院任副书记。鸭鸭再上一天困难班就放假了。这些天回到家，鸭妈或我都带他看一点上周我从古籍书店买来的由叶圣陶和丰子恺编绘的《开明国语课本》（上册）和诺索夫写的《全不知游绿城》。开始他不肯看开明课本，说太老了。鸭妈设法把书上的故事同他平时看的东西联系起来，他觉得挺有趣味，现在已愿意每天同鸭妈一起把这本启蒙课本看上一会了。今天早上他醒来后问我爸爸我到你被子里来行吗？我让他爬进来后他就抱着我的脖子再贪睡一会儿。傍晚回到家后他玩得很开心。鸭妈问他今天在幼儿园怎么样，他说不可以。鸭妈说那你怎么这么高兴呢？鸭鸭说：我是因为回到家才高兴的。鸭妈问他什么地方不可以，他说中午太阳亮，睡不着觉。我说你想想看，睡觉时有太阳光抚摸着你多好啊？晚饭后他剥了一块陈楠从台湾带来的牛奶花生糖吃。咬了一口后，他停下来，把糖递给我，说爸爸你咬一点。我很高兴，夸他懂事，要他给鸭妈也尝一下，他便把糖递给鸭妈咬了一点。
1-29周六 阴，-4-3°C
鸭鸭拿着水银体温表到处玩，鸭妈看了很生气，大声说这很危险，赶快放回去。鸭鸭一声没吭，赶紧把体温表放了回去。但鸭妈的态度显然吓着了他。后来鸭妈在阳台时，他把脸埋在鸭妈的肚子上，伤心地大哭起来。我告诉鸭妈她的态度太严厉了。鸭妈向鸭鸭道歉，拿了一只电子的温度表给他玩。我对鸭鸭说：表里的水银是有毒的，表破了水银会变成蒸汽，被人吸到肺里。鸭鸭很专注地听我说。后来我做事时，他过来摸摸我的脑门，说：爸爸你头疼不疼？我说不疼。晚上他握着电子温度表上床睡觉，临睡前对我说：爸爸你要是发烧了就告诉我，我给你量体温。[次晨鸭妈发现还在睡梦中的鸭鸭把一只小手放在枕头底下，手里紧紧攥着那只电子体温表。]
2-1周二 晴，-1-5°C，腊月二十九
昨天是鸭鸭幼儿园寒假困难班的最后一天。因为下午要打流脑预防针，所以就没再去上幼儿园。很久没打过针了，鸭鸭听说要打针就闹着说他不想打。但真打针时他却一点都没紧张，更没哭。晚孜孜妈妈爸爸开车来接，三家人在俺家小院吃饭，范叔叔很开心地给孜孜、鸭鸭和小可发新年礼物。小可上五年级了，要考中学，暂时没再学琴。孜孜很大方，也很自信。今下午带鸭鸭去理发店理了一个准平头，鸭鸭头发剪短了比较精神。几天前在电梯里遇到只有三岁、但个子长得同鸭鸭一样高、神气又活泼的小天天，回家后同鸭鸭讨论了他长得不如天天结实同他挑食之间的关系。鸭鸭开始吃他以前当毒药似的黑枣，今天吃了两颗，但条件是要把先枣核给他剥出来。
2-2周三 晴，1-10°C，腊月三十
上午邓建军从温哥华打电话来祝贺春节，聊了好一会儿。邓文已转为正式军人，徐玲仍在做针灸医生。邓妈妈已经84岁了，但积极参加社区活动，身体尚好。老邓邀请我们全家有机会去加拿大看看。今天鸭鸭跟我们表示说想要一个姐姐，问他为什么时，他说自己太孤单了，说完就呜呜地哭了起来。下午鸭妈先去鸭鸭姑妈家帮忙准备年夜饭，晚全家过去欢聚。宝宝下学期去上夜大学电子商务，鸭妈同她谈了不少生活上的事情，临走时她抱着鸭妈再见。回来后看春晚。今年小品、魔术、杂技节目等受欢迎的节目安排比较多。鸭鸭同我们一起守岁，没有犯困。新年钟声敲响后，鸭妈问我们新年的愿望是什么，鸭鸭说要一架直升机，还要一个姐姐。
2-3周四 晴，1-13°C，正月初一
鸭鸭早上醒来后对我说，我们到福利院去领个姐姐吧。我问他领来后姐姐还回去吗？他说不回去了。我问他那她睡什么地方呢，鸭鸭说在我们旁边搭个床。
2-5周六 晴，3-15°C，正月初三
去看刘老师，给他的新居带去一盆君子兰。傍晚回到家后有点累，便在沙发上小睡一回儿。迷糊中听到鸭鸭围着我忙个不停：他在我身上放了条毯子，一会儿把它往这边拉拉，一会儿把它往那边拉拉，口里念念有词，说：爸爸不要受凉了。拉完毯子后，他又跑到我脑袋后边，用劲把我临时当枕头用的腰枕往沙发里面推，说：枕头不要掉下来。最后又试图自己也挤进沙发，在我身边躺下，但终因沙发太窄而没能成功，反倒算是把我弄醒了。
2-7周二 阴，2-14°C
傍晚同鸭妈在客厅里拌嘴。鸭鸭跑进书房，拿出那张嵌在像框里的我们一家在海边照的照片，两手端着它靠在沙发上。我以为他会说点什么，但他只是低头默默看着照片，脸上露出很难过的表情。晚上说晚安时我问他为什么拿出那张照片来看，他说我想看看爸爸妈妈不吵架时的样子。
2-11周五 阴，-1-5°C
下午去超市购物，鸭鸭用两只小手认真勉力地推着手推车，一直推到结完账出门为止。这是他第一次独力在超市里全程推车，而且学会了掌握方向。
2-17周二 阴，1-5°C，正月十五
开学前改研究生入学试卷一天半。幼儿园已开学。显然是因为在家呆久了不习惯去上学的缘故，第一天去幼儿园前鸭鸭哼哼唧唧了一阵。晚上回来时他倒是高高兴兴的，到家后他便把机器狗打开，自己跪在地上领着机器狗满屋子爬。今天回来后他又把剑桥鸭拿出来逗我玩。我在电脑上用Google Map让他从空中鸟瞰了一下剑河与Coton小村庄。他问我为什么那些教徒去世后要睡在村里那座小教堂的墓地里。我说教堂是上帝的，他们相信上帝，所以死后想永远和上帝的教堂在一起。他问他们为什么死呢。我说每个人都会死的，但信上帝的人相信我们脑子里的灵魂会不死，可以永远留在天堂里。